第8章 (第3/4页)
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俯视他,和俯视一只蚂蚁一样不掺情感。 虽然阮氏竹也不得不承认,是罗邱淇改变了他的一生。 也许成年的那一天的确是人生中的重大分水岭,十八岁*的前一天,阮氏竹还在福利院和其他孩子一样吃齁咸的饭菜,一起睡大通铺,被蚊子咬得浑身是都是鼓包。醒来后的早晨也正常,生日当天的孩子无一例外都会得到一碗清水挂面,他安安静静地吃完了,潜伏的变卦终于按捺不住。 先是被院长叫过去,那个体态臃肿年近五十的男人抓住他的手,笑眯眯地盯着他上下打量,一会儿说他长大了,个子抽得很高,然后又上下其手地摸他的脸和屁股,说他仍旧像小时候刚来那会儿稚嫩,身体摸起来很软。 阮氏竹觉得不自在,浑身起鸡皮疙瘩,院长粘稠怪异的腔调像是他摸过的气味难闻的野生松脂,还好下一秒院长夫人用脚踢开门,抱着一盆冷水进来了。 “猪蹄子移开。”院长夫人哐地放下塑料盆,水溅出来浇在了阮氏竹的鞋面上,布鞋湿了个透彻,灰蒙蒙的土砖也是湿的。 雨季,按照常识来算,将从五月持续到十月。 阮氏竹不喜欢雨季。 院长被轰走了,换成院长夫人坐在那张发亮的藤椅上。 “今天生日是吧?”她慢悠悠地问阮氏竹,“多大了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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